從美國的停飛禁令開始，為了盡可能減少人員的跨地區(qū)流動，各國紛紛開始效仿，一天之內近2萬個航班被叫停，航空公司叫苦不迭。如今，危機已經蔓延到了產業(yè)鏈的制造端，本就深陷谷底的波音越發(fā)被動，不得不叫停了部分工廠的生產。停飛、停產、裁員、破產……這些字眼籠罩在航空產業(yè)的頭頂，揮之難去，經濟援助還沒到位，產業(yè)鏈危在旦夕。

波音停產兩周

繼求助美國政府之后，波音也作出了無奈的抉擇。當地時間3月23日，波音發(fā)布聲明，宣布暫停其位于華盛頓州普吉特海灣地區(qū)埃弗雷特工廠的飛機生產。據悉，該停產計劃于3月25日開始并持續(xù)14天。停產期間，波音表示，將繼續(xù)支付員工全額工資。

資料顯示，美國華盛頓州普吉特海灣地區(qū)的埃弗雷特工廠是全球規(guī)模最大的飛機組裝工廠之一，一直以來都是美國工業(yè)先進的象征。埃弗雷特工廠負責波音747、767、777、787-8等多型民用主力客機的組裝生產，波音近一半約7萬名員工和生產設施在該地區(qū)。

除此之外，波音的軍用飛機業(yè)務也將停工。波音公司發(fā)言人證實，受影響的埃弗雷特工廠還負責生產KC-46加油機和P-8“海神”海上巡邏機。目前P-8和KC-46A有關的生產活動已經全部暫停。波音在聲明中表示，“鑒于華盛頓州的緊急狀態(tài)和公司對該地區(qū)冠狀病毒加速傳播的持續(xù)評估，波音公司宣布暫停其普吉特海灣地區(qū)工廠的生產運營。采取這些行動是為了確保員工、他們的家人和當地社區(qū)的健康與安全，并將包括按照客戶的要求有序關閉”。

自疫情暴發(fā)以來，華盛頓州一直是美國疫情的“重災區(qū)”。當地時間3月22日，特朗普宣布華盛頓州為新冠肺炎疫情“重大災區(qū)”。截至北京時間3月24日上午9時，美國約翰·霍普金斯大學的實時統(tǒng)計數據顯示，華盛頓州的新冠肺炎確診病例達2221例，死亡95例，是美國確診數量第三高的州。

對于經歷了“至暗2019”的波音來說，如今的停產無疑是雪上加霜。在737 MAX的危機之后，波音位于西雅圖地區(qū)的737總裝線早已暫停生產。財報顯示，波音去年的營收為765.59億美元，同比下滑了24%，凈虧損為6.36億美元，這也是該公司歷史上的首次凈虧損。目前，位于南卡羅萊納州查爾斯頓的工廠仍在運作，該工廠負責生產787系列機身段及787-9和787-10的總裝和交付工作。

空客停工、通用裁員

生產活動被迫停滯的不只是波音，其老對頭空客也沒能幸免。3月17日空客宣布，自3月18日起的4天暫停其在法國和西班牙工廠的生產，以遏制新冠病毒的快速傳播。僅在法國圖盧茲一地，就有2.5萬余名員工將會受到影響。

最新消息是，在經歷了4天停工消毒和重新布置生產線工位后，空客于上周日晚間宣布，自3月23日起，開始有限度恢復法國和西班牙工廠的生產工作。工廠內所有工位的間距都會拉大，盡可能避免工廠內發(fā)生傳染。同一天，空客還宣布了一系列保障公司財務的措施，包括新的150億歐元的信貸安排、撤銷其2019年股息計劃，以及暫停補充養(yǎng)老金資金。

相較之下，空客還能自救，波音則不得不求助于政府。3月17日，波音呼吁美國政府向陷入困境的美國航空航天制造業(yè)提供至少600億美元的援助。波音表示，其背后代表著1.7萬個供應商、250萬個就業(yè)崗位，如果無法獲得援助，整個美國航空制造業(yè)可能會面臨崩潰。之后3月20日，波音又宣布將取消CEO薪酬、暫停發(fā)放股息并將股票回購暫停的時間延長。

波音所言不假，整個航空產業(yè)鏈無一不受到影響。通用電氣表示，旗下航空板塊在美國本土的事業(yè)部將裁員10%，2500名員工將受此影響;此外，由于飛機檢修業(yè)務大幅下降，維保部門的半數員工將進入為期3個月的無薪假期。據悉，航空板塊是通用電氣規(guī)模最大，也是利潤最為豐厚的部門，為波音和空客生產和維護飛機發(fā)動機，在全球的雇員達5.2萬人，其中約一半位于美國本土。

值得注意的是，通用電氣也成了首批宣布大型裁員計劃的美國制造業(yè)龍頭之一。通用電氣董事長兼首席執(zhí)行官勞倫斯·卡爾普稱，受疫情影響，乘坐飛機旅行的人數大幅下降，導致大批航班取消以及大量飛機被迫停飛，使公司的航空業(yè)務受到巨大沖擊。不過，通用電氣并未披露受此影響的員工總人數。

航班大面積停飛

“這是一次我們目前所知的且從未遇到過的全球性危機。”3月13日，英國航空公司CEO在給員工的一封備忘錄中表示。航空業(yè)集體進入“至暗時刻”已是不爭的事實。截至目前，已有烏克蘭、肯尼亞、尼日利亞、安哥拉等多國宣布暫停國際航班或關閉國際機場。

在全球，航班取消成為常態(tài)。航班信息跟蹤網站FlightStats數據顯示，截至3月23日18時，全球當天取消航班19865班，延誤1163班。

航班停飛背后，航空公司的活動幾乎全部陷入停滯。當地時間3月22日，阿聯(lián)酋航空公司發(fā)表聲明稱，將從3月25日起暫停全球所有客運航班，貨運航班維持正常運營，隨后又表示，將繼續(xù)運營往返少數國家和地區(qū)的客運和貨運航班。此外，土耳其航空、越南航空、南非航空、漢莎航空、挪威航空、瑞士航空……停飛的名單不一而足。

停飛壓在了各家航空公司的財務報表上，裁員成為無奈之舉。3月15日，北歐航空宣布裁員約1萬人，占員工總數的90%;3月19日，漢莎航空宣布，將削減95%的運力;同一天，澳洲航空及旗下的捷星航空宣布，公司2/3的員工將從3月末開始暫時離開工作崗位，約2萬人面臨短期失業(yè)。嚴重者更是走向破產，3月5日，英國弗萊比航空正式宣布破產。

北京第二外國語學院中國文化和旅游產業(yè)研究院高級研究員王興斌表示，現在看來，受到疫情沖擊最嚴重的產業(yè)就是航空業(yè)和旅游業(yè)，停飛對于航空公司的影響顯而易見，沒有收入的同時仍然有運維費用。如今，國際航班基本快停完了。從政府的角度來看，除了可能減免一些稅之外，沒有太多更好的措施了。

一些歐洲航空公司已經發(fā)出緊急求助呼吁。根據CAPA航空中心的說法，除非政府介入，否則全世界大多數航空公司將在5月底破產。國際航空運輸協(xié)會估計，全球客運航司今年損失可能高達1130億美元。

在美國，由美國航空、美國聯(lián)合航空、達美航空、美國西南航空等組成的貿易組織發(fā)布聲明表示，美國航空業(yè)需要獲得250億美元的直接援助，以及另外250億美元的低息或零利率貸款。該組織還尋求稅收減免，尋求至少在2021年底之前，稅收減免數百億美元。美國注意到了以波音為首的航空業(yè)的困境，特朗普已經開出口頭支票，“我們將支持航空公司。我們將為它們提供很大幫助”，但目前靴子還未落地。(陶鳳 湯藝甜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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