穿越天山山脈,行駛在塔克拉瑪干沙漠邊緣,“和田玉龍?zhí)枴绷熊囅褚粭l綠色“長龍”穿行在戈壁大漠,將新疆首府烏魯木齊與和田玉的故鄉(xiāng)緊密相連,被沿線南疆群眾稱為“金火車”。
一列看似與中國鐵路發(fā)展“背道而馳”的綠皮“小慢車”,咋就成了人人叫好的“金火車”?
每天上午9點30分,伴隨一聲汽笛長鳴,“和田玉龍?zhí)枴绷熊嚩紩蕰r從和田站出發(fā),歷時約32小時,途經(jīng)21個車站,到達烏魯木齊,全程1960公里。與普通火車不同,這是中國鐵路烏魯木齊局集團有限公司開行的唯一一趟公益性“慢火車”。
位于新疆南端的和田地區(qū),受制于惡劣的自然環(huán)境,那里的居民出行很不方便。2011年6月,首趟“和田玉龍?zhí)枴甭每土熊囌介_行,結(jié)束了和田地區(qū)不通火車的歷史,極大地改變了南疆居民的出行方式。
“這趟車開車時間點好、票價低,比如從和田到喀什近500公里,硬座只要53塊錢,是很多南疆老百姓出行的首選?!薄昂吞镉颀?zhí)枴绷熊囬L坡拉提汗說。
坡拉提汗負責這列“小慢車”的乘務(wù)工作已有9年,他精通漢語、維吾爾語和哈薩克語,熱情周到的他和沿線群眾早已打成一片,每周他有一半時間“住”在“和田玉龍?zhí)枴鄙稀?/p>
“這趟列車一共有66個??空军c,平均每30分鐘停一次。沿線的一些小車站只有一兩個乘客,但是這些‘一個人的車站’仍然被保留了下來?!逼吕岷拐f。
“小慢車”上的溫暖不止如此。行走在車廂內(nèi),一些臥鋪上系的艾德萊絲綢帶分外顯眼。
這種綢帶并不是用來裝飾的,而是用來標識需要更多幫助的旅客,根據(jù)需求提供差異化服務(wù)。坡拉提汗說:“比如對于行動不便的旅客,我們會協(xié)助上下車,并且提前聯(lián)系好車站做好準備工作;對于不會使用智能手機就醫(yī)的老年人會幫助他們預(yù)約掛號……”
無論是就醫(yī)、訪友,抑或是遠方求學,這趟“小慢車”的作用都不可替代。它是連接南北疆的“便民車”,也是沿線百姓的“致富車”。
開在沙漠邊緣的“流動巴扎”成為“小慢車”上的一大特色?!鞍驮痹诰S吾爾語里是集市的意思。
“核桃木做的勺子5元、小碗25元、花帽30元……”列車剛過喀什地區(qū)莎車縣,“流動巴扎”便“開張”了。很多沿線農(nóng)民都登上這趟列車,售賣自己家的農(nóng)產(chǎn)品、手工藝品。
為了幫助沿線群眾銷售南疆特產(chǎn),“這趟車除了提供日??瓦\服務(wù),還成了沿線農(nóng)戶銷售特色農(nóng)產(chǎn)品及手工藝品的銷售平臺。”坡拉提汗說。
2018年9月,列車沿線的核桃、石榴成熟了。得知農(nóng)戶們的農(nóng)產(chǎn)品賣不出去,他便萌生了在列車上開辦“流動巴扎”的想法,帶領(lǐng)乘務(wù)員幫助農(nóng)戶售賣。
從那以后,秋天豐收時節(jié),“核桃哥”“大棗姐”“巴旦木兄弟”們成了這趟車的???,許多新疆特色的農(nóng)產(chǎn)品成了公益“小慢車”上的熱門產(chǎn)品。
阿不里米提·亞森經(jīng)常帶著自己做的特色馕搭乘列車從和田到喀什去趕“巴扎”,一趟車賣200多個馕,是他最好的“戰(zhàn)績”。
“阿不里米提·亞森讓我印象很深,之前他上車總帶一個零錢包,去年我突然發(fā)現(xiàn)他不再拿錢包了,而是換成了一部智能手機,他說這樣更方便收款了。”坡拉提汗笑著說,“之前窗外的房子都是破破爛爛的,現(xiàn)在建起了很多高樓,我在火車上這些年親眼看到南疆的發(fā)展?!?/p>
看到火車上的“巴扎”這么受歡迎,曾見證和田通車歷史的乘務(wù)員瑪依然·賽買提又有了將列車“巴扎”拓展到線上的想法。去年“玉龍?zhí)柫熊嚪鲐氜r(nóng)副產(chǎn)品”小程序上線,線上銷售模式既方便了旅客,也方便了農(nóng)戶。
“和田玉龍?zhí)枴鄙系囊粋€厚厚的留言本,記錄了旅客們對于這趟“小慢車”最真實的感情?!跋M÷嚒絹碓胶谩笔瞧渲械母哳l詞。正如旅客在留言本上寫道:“小慢車在充滿希望的戈壁上,承載著夢想,越來越好……”“千言萬語也道不盡坐這列車的美好感受。”(新華社烏魯木齊5月6日電 新華社記者 邵藝博、關(guān)俏俏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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